第十八章 舒乎先生出了個主意
夜里,在十一點(diǎn)到十一點(diǎn)半之間,孩子們踮著腳尖離開了家。平安無事,父母親和令夭值夜班的助理藥劑師多伊爾萊因都沒有發(fā)覺。
這時候,貓頭鷹市已經(jīng)沉睡。沒有人看見他們。孩子們匆匆穿過小街和窄巷,趕到上城門。他們從那兒走上一條通往古堡的小路。小路上石頭多而又陡峭,他們在黑暗中跌跌撞撞地絆過樹根和巖石,往前摸索。
“我?guī)Я耸蛛娡玻蓡岵挥媚??”君特說。
他要打開手電筒,可是赫伯特阻止了他:“別開,咱們不能暴露目標(biāo)!”
“那好吧,”君特嘟噥道,“我只不過是好意……”
在古堡外面大門前的廣場上,他們歇了一會兒。
尤塔從衣兜里掏出一包冰糖塊:“吃點(diǎn)東西好嗎?”
不僅她,兩個男孩也都感覺到心怦怦地跳。當(dāng)然,君特說,這是因?yàn)樯铰范盖驮斐傻摹?br />“咱們走吧?”赫伯特過了一會兒問。
“好。”君特和龍塔都勇敢地回答。
偉大的時刻到了。赫伯特?fù)u了搖有十三把鑰匙的鑰匙串。魔法顯靈了,古堡大門那沉重的門扇輕巧并無聲地打開了。
“快進(jìn)去!”赫伯特催促道。
他們來到古堡的院子里,大門又在他們身后關(guān)上了。
“好極了!”君特說,“現(xiàn)在不會有麻煩了!”
古堡的中門和里門也乖乖地服從了鑰匙串的指令。
孩子們一開始有些遲疑,但很快就放心了,越來越大膽地大步向前。有一次,一只蝙蝠緊貼著他們的頭頂飛了過去;又有一次,他們在走過時驚動了幾只老鼠。他們自己也嚇得不輕,可是并沒有停下腳步。大約在午夜時分,他們來到了空心大橡樹前面。
但愿烏乎·舒乎在家!君特取出手電筒,往樹杈上照。于是,從高高的樹梢上傳來一個嘶啞的聲音,說的是烏乎語。君特和尤塔聽不懂,只有赫伯特能聽懂。
“把你的手電筒關(guān)掉,他說,太刺眼!”
君特和尤塔很驚訝。
“你聽得懂?”
“你們不行?”赫伯特說,“那么,大概是鑰匙串的緣故……”
于是,君特和尤塔也抓住了鑰匙串。從這時起,他們也聽得懂烏乎語了。
“你們是什么人?”烏乎·舒乎問,“從哪兒來?”
“我們是貓頭鷹市藥劑師的孩子。”赫伯特說,“是您的一個老朋友派我們來的,他向您問好?!?br />“一個老朋友?”烏乎·舒乎發(fā)出呼哈聲,“我不知道我在貓頭鷹市還有老朋友!”
“是小幽靈。”君特說。
尤塔補(bǔ)充道:“他非常非常不幸,您知道——他想請您幫他出主意?!?br />現(xiàn)在,烏乎的耳朵變得靈敏好使了。
“你們干嗎不早說?!你們等著,我馬上就飛下去,咱們好好商量一下……”
撲棱棱!他從樹梢上飛下來,落到橡樹最下面的一個樹杈上。
“你們說吧!請說吧!”
赫伯特、君特和戈塔告訴了他所有要說的話。
他默默地聽著他們講。然后,他展開羽毛,抖了抖。
“這件事真讓人難過,太讓人難過了!”他聲音嘶啞地說,“最近小幽靈沒來找我,原來是這么回事……你們問我是什么原因使得他突然變成了白天的幽靈,我只能說,這一定和大鐘有關(guān)!”
“和哪個大鐘?”君特和尤塔異口同聲地問。
“當(dāng)然是市政廳的那個大鐘!”
烏乎給他們簡要地介紹了市政廳大鐘與小幽靈之間的關(guān)系。然后,他從容地、深思熟慮地補(bǔ)充道:“你們不妨試著去打聽一下,是否有人在十四天前停下或者調(diào)整了市政廳的大鐘。假如有這樣的事,你們就要設(shè)法改正這個錯誤。這就是我要說的一切。再會,小朋友們,請向小幽靈問好,我祝他一切順利!”他說完就展開翅膀,朝孩子們點(diǎn)點(diǎn)頭,在黑暗中消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