慶長.一座消失的橋.

葉清

[00:09.234]慶長在上海重新開始生活
[00:18.769]這座城市照舊給她歸宿
[00:21.616]一個城市是一座封閉而隔閡的島嶼
[00:25.273]人的生命也是一座一座各自的孤島
[00:29.584]生活以有序的方式
[00:31.647]陳列于貌似開放
[00:33.188]實則束縛重重的時空之中
[00:36.375]33歲的慶長
[00:38.256]再次終結(jié)和清洗自己
[00:41.104]
[00:47.817]慶長一邊工作
[00:49.750]一邊開始嘗試結(jié)交朋友
[00:52.467]心理醫(yī)生宋有仁由 Fiona 介紹
[00:55.602]德國出生長大的華裔 48歲
[00:59.311]在上海開私人診所
[01:01.270]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去他那里接受治療
[01:05.267]他的診所有嚴格的會員制度
[01:07.775]需要介紹人推薦才可以通過
[01:10.622]費用當然也相當昂貴
[01:15.246]慶長一直與社會疏離
[01:17.048]Fiona 大概對他詳細介紹過周慶長的情況
[01:21.123]他對她十分感興趣
[01:23.317]每周有兩個小時的時間
[01:25.486]他希望與她相處 無需費用
[01:29.038]時間是周六下午
[01:31.024]對他來說
[01:32.199]這種不贏利的付出
[01:33.766]更像一個約會
[01:35.438]一次朋友之間的相見
[01:41.290]宋有仁身材不高 中等個子
[01:45.626]清潔 健壯
[01:47.428]適度的理性和感性
[01:49.936]溫和穩(wěn)重
[01:52.078]平素喜歡穿中式布鞋
[01:54.090]尤其是鞋底用針腳密密縫出來的傳統(tǒng)式樣
[01:58.713]雖然一直生活在歐洲
[02:00.568]骨子里卻有很傳統(tǒng)很東方式的部分
[02:04.356]個性顯得頗為奇妙
[02:06.942]有一種可費猜解的深度
[02:10.006]與之相處 不會覺得乏味
[02:13.159]他的個性如同有無數(shù)暗藏的儲存充實的抽屜
[02:17.678]隨便打開一個 都可琢磨觀賞半日
[02:23.268]3年前他來到上海
[02:25.097]租下衡山路一幢歷史悠久的老別墅
[02:29.381]一樓是診所 二樓三樓自己住
[02:33.352]這個老房子是新喬治時期風格
[02:35.964]在維持原有結(jié)構(gòu)上做了裝飾整修
[02:39.255]得以修繕維持存活呼吸
[02:43.331]他傾向瑞典古斯塔夫風格
[02:46.204]硬木家具 手工壁紙 素木地板
[02:50.566]用深鈷藍色和冷灰白色的搭配
[02:54.746]淡灰藍色印染的薄亞麻窗簾
[02:58.351]金屬鍛造的枝形吊燈
[03:01.146]椅子坐墊是藍色桑蠶絲和棉混合織物
[03:06.162]空敞的房間因此顯得更為冷寂
[03:11.125]小花園里有露臺 藤架 涼亭 草地和各種植物
[03:17.917]存留古老的栗子樹和橡樹
[03:21.339]他又種了紫藤 繡球 鈴蘭
[03:24.369]還有一些不同種類的爬行玫瑰
[03:28.078]種了葡萄 南瓜 絲瓜
[03:31.735]小花園在春夏時蔥郁青翠 枝葉繁茂
[03:36.359]花朵綿密攀援
[03:40.539]午后和黃昏時
[03:41.740]因為日光變化
[03:43.856]光線與色彩亦變幻不定
[03:47.696]慶長第一次來 等在門口 站在棚架下
[03:52.607]抬頭看懸吊下來的南瓜
[03:55.846]長久默默凝望
[03:59.660]『你喜歡南瓜嗎』
[04:02.220]『我為這果實此刻的形態(tài)和質(zhì)地打動』
[04:06.295]『飽滿 碩大 安靜 平衡』
[04:13.296]『沉浸于渾然的成熟之中』
[04:16.091]『它們這樣美』
[04:19.827]她是一個衣著隨意略顯邋遢的女子
[04:23.458]絲毫不講究 不施脂粉
[04:26.671]頭發(fā)在背上編成一根粗粗的印度發(fā)辮
[04:30.406]發(fā)絲中纏繞深藍和暗紅的細細棉線
[04:34.273]裝束氣質(zhì)都與別人不同
[04:37.773]眼神清澈 沉默寡言 顯得落落寡歡
[04:43.729]她的安寧和敏感 即刻讓他愉悅
[04:48.222]他們經(jīng)常坐在回廊里 兩個小時
[04:51.905]與其說相談
[04:53.943]不如說只是一起并肩面對這個綠樹蔭蔭的花園
[04:59.664]她抽一根煙 有時長久不說什么話
[05:03.948]脫掉鞋子 赤足盤腿
[05:07.030]蜷坐在椅子上
[05:08.519]把下巴支在膝蓋上
[05:10.740]神情如同略帶自閉的孩童
[05:14.292]聽微風 噴泉和昆蟲聲音
[05:18.759]聽著寂靜
[05:20.431]有時她會去草地上蕩秋千
[05:23.069]蕩得很高
[05:24.245]裙子在風中發(fā)出凜冽顫動
[05:27.484]自由自在
[05:28.764]完全不顧忌一個比她大15歲的陌生男子
[05:32.317]在身邊觀察凝望
[05:33.727]
[05:40.728]宋有仁對她說
[05:43.184]『慶長』
[05:44.333]『當你學會愛自己 相信自己』
[05:47.729]『你就能夠知道如何去愛別人 相信別人』
[05:52.039]『而不管這個人在你身邊 還是離開你』
[05:55.566]『這段關系是已經(jīng)結(jié)束 還是依舊延續(xù)』
[06:00.555]『外界事物處于無常的變動 更換 破壞 損毀之中』
[06:07.086]『愛人有血肉 更易腐朽』
[06:10.273]『只有你的相信 來自你內(nèi)心的愛』
[06:14.452]『是完整而穩(wěn)定的存在 不管何時何地』
[06:20.147]『與什么樣的人在一起』
[06:22.498]『持有它們 就持有長久』
[06:25.946]他又說
[06:27.931]『你這樣豐富敏銳的女子』
[06:30.962]『感情強烈赤誠』
[06:33.600]『原該是一個男人的寶藏』
[06:37.362]『如果他具備耐心和理解』
[06:40.104]『他可以和你即使在一個狹小的房間里共處』
[06:43.735]『也如同行走在通向整個世界的旅途之中』
[06:48.934]『很可惜』
[06:49.900]『許清池不是能夠享受這段路程的人』
[06:54.211]『他跟不上你的腳步』
[06:56.222]『無法抵達你真實的內(nèi)心深處』
[07:00.454]『這只是我作為一個男人的個人觀點』
[07:03.484]『并非專業(yè)意見』
[07:06.488]『這只能說明』
[07:07.533]『你的情愛道路注定崎嶇』
[07:10.511]『不如其他女子順暢平坦』
[07:13.907]『這是一種注定』
[07:15.997]『我們中國人的宿命論自然有其道理』
[07:21.038]如此這般
[07:22.762]她對他說 他對她說
[07:26.655]直到后來她覺得所有的細節(jié)和感受清空
[07:30.364]再也講不出任何關于和清池的內(nèi)容
[07:35.667]最后 她再無故事可講
[07:39.455]只是經(jīng)常帶去中國茶
[07:42.093]與他一起沏茶喝茶
[07:44.836]又和他一起學書法
[07:46.821]兩個人在回廊下寫毛筆字
[07:49.120]臨摹典雅清遠的碑帖
[07:53.038]在花園里種香料 薰衣草 薄荷 迷迭香 百里香 月桂
[08:00.222]也種西紅柿 豌豆 玉米 蘿卜
[08:04.584]一年四季 按照輪轉(zhuǎn)的時節(jié)種植和收獲
[08:09.522]他喜歡廚房 熱衷做西式的食物
[08:12.787]有一個寬敞漂亮的大廚房
[08:14.981]各式精良設備一應俱全
[08:18.168]一起烹飪 一起吃晚餐
[08:21.512]他們的兩個小時
[08:22.870]漸漸成為整個午后在花園里的
[08:25.378]勞作 休憩 互相陪伴
[08:29.610]直到慶長確認他已經(jīng)不把她當作他的病人
[08:35.513]
[08:48.784]有時她會有心理退回的傾向
[08:52.728]在一些無法預料的時刻產(chǎn)生劇烈情緒起伏
[08:56.646]突然覺得深深恐懼
[09:02.184]如果他一定要來尋找她
[09:04.901]絕對可以把她找到
[09:07.618]她不過依舊在上海
[09:09.629]在這個封閉的城市里
[09:12.059]哪怕走在大街上或者出現(xiàn)在酒店里
[09:14.932]他們都有可能不期而遇
[09:18.485]他說過
[09:21.541]『慶長』
[09:23.317]『如果我持有要再遇見你的信念』
[09:26.818]『我知道我一定會實現(xiàn)』
[09:30.240]她有一種直覺
[09:33.061]他已失去這信念
[09:35.830]他們已彼此放棄
[09:38.625]她寧愿他失去這個信念
[09:41.342]如果再次邂逅
[09:42.622]她自問是不是還會選擇放下一切
[09:45.861]繼續(xù)跟他走
[09:49.231]她想她依舊會
[09:52.914]所有的痛苦折磨
[09:54.873]將重新輪回一遍
[09:57.015]再次碾壓和碎裂她
[10:00.020]然后
[10:01.091]再次重組
[10:03.076]完整
[10:04.983]這就是宿命
[10:06.681]沒有止盡的沉淪和反復
[10:09.685]這孽緣一定帶有前世的因果
[10:12.741]他追隨而來
[10:13.995]他找到她
[10:14.831]要她償還出一切
[10:16.999]但這一世應該已經(jīng)償還了吧
[10:20.055]她的整個生命
[10:21.492]為這樣一場愛戀
[10:22.903]排山倒海般折騰 消耗 損傷 毀滅 重生
[10:29.668]她付出了代價
[10:31.967]他應該可以放過她
[10:36.669]『慶長 我愛你 我會愛你至死』
[10:46.753]她對他說過的這句話早已確信無疑
[10:50.357]并在確認的瞬間把它付諸時間的洪流之中
[10:55.086]不過是捕風捉影 夢中逐花
[10:58.612]在現(xiàn)實的生活中
[11:00.806]她只與自己同行
[11:03.497]他們對彼此已失去任何意義
[11:07.102]她對自己說
[11:09.348]『慶長 你可相信』
[11:14.233]她自答
[11:16.558]『是 我相信』
[11:21.208]相信愛 一如相信真相
[11:25.388]相信他 一如相信她自己
[11:31.631]直到他們余生都成陌路
[11:34.531]直到這樣各自老死
[11:53.940]6個月后 宋有仁向她求婚
[11:57.466]他說
[11:59.007]『慶長啊』
[12:01.019]『我很久之前在瑞士一個小鎮(zhèn)買過一棟房子』
[12:06.191]『我想得到伴侶 等待很久』
[12:11.206]他從未結(jié)過婚
[12:13.140]慶長認定他是個雙性戀
[12:15.673]為何48歲的時候 想跟女人結(jié)婚
[12:19.931]他并不隱瞞 說
[12:24.451]『希望有個孩子』
[12:26.775]『因為我母親90歲高齡』
[12:29.623]『居住在德國 觀念傳統(tǒng)』
[12:32.914]『希望能見到我娶一個中國女人 生下孩子』
[12:39.575]『我無法確定我一定會懷孕』
[12:43.180]他認真地看著她 說
[12:46.367]『我確認你會有』
[12:49.528]她說
[12:51.278]『但是我們不相愛 宋』
[12:55.014]『不 我們相愛』
[12:57.443]『只是并非你定義中的男女之愛』
[13:02.433]『情愛 親情 友情 都是愛』
[13:07.762]『有誰說』
[13:09.355]『一對伴侶的組成必須要由情愛組成呢』
[13:13.717]『跟我結(jié)婚』
[13:15.024]『你會得到自由 照顧以及新的生命閱歷』
[13:21.972]『而我愿與你作伴 彼此享受余生的安穩(wěn)』
[13:27.562]『只是你在回復我之前 要認真考慮』
[13:31.481]『你是否能夠接受婚姻之中各自的獨立性』
[13:35.425]『也許你會將之判斷成是一種疏離和冷淡』
[13:40.911]『因我深深了解』
[13:43.079]『你一直渴求彼此融合占有的親密關系』
[13:47.233]『但這種關系會帶來創(chuàng)傷和執(zhí)念』
[13:50.759]『對愛的完美標準和執(zhí)著追求』
[13:53.633]『最終一定會令我們受損』
[13:57.891]『真正親密的關系』
[14:00.137]『建立在孤獨 自由和持有尊嚴的前提之上』
[14:05.388]『我希望你理解這一點』
[14:09.045]『我從未出過國』
[14:11.448]『你清冷自足的性格』
[14:14.295]『會很快適應的』
[14:16.385]『像 Fiona 反而不行』
[14:18.919]『她有很多野心欲望』
[14:21.192]『追求名利熱鬧』
[14:23.255]『你也許有時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』
[14:27.748]『但從來都知道你不要的是什么』
[14:31.771]『你很獨立』
[14:33.130]『對外界沒有依賴』
[14:35.324]『你長年來疏離隱匿的處境』
[14:37.962]『跟在異國他鄉(xiāng)也沒有區(qū)別』
[14:42.873]『我沒有語言能力 以中文為生』
[14:46.583]『中文是我的職業(yè)』
[14:50.240]『沒有關系』
[14:52.434]『你可以跟我說中文』
[14:54.263]『你還可以學習語言』
[14:56.431]『只要落腳于一個地方』
[14:58.495]『就會熟悉那個地方的語言』
[15:01.133]『那我將放棄現(xiàn)在的工作』
[15:04.111]『是啊 但這不過是俗世事務放棄也無妨』
[15:09.544]『你可以寫作』
[15:11.060]『若你有了充足時間 可以嘗試表達自己』
[15:15.317]『這是人在微小和有限中可以爭取的機會』
[15:20.855]『直面以及抒寫心靈』
[15:23.651]『它不是孤立的任務』
[15:26.054]『它會與不曾謀面的陌生人相逢』
[15:31.252]『我來路波折 又為何選擇我』
[15:36.424]『你是一座被相認過的觀音閣橋』
[15:39.742]『慶長 我從未告訴過你』
[15:43.451]『我也喜歡中國古老的一切』
[15:47.108]『喜歡所有美的消失中的事物』
[15:50.661]『包括人』
[15:54.240]
[16:07.301]慶長在33歲的秋天再次注冊結(jié)婚
[16:13.544]他們的婚禮簡樸
[16:15.660]在別墅花園舉行一個小型聚會
[16:18.638]請朋友們來喝香檳
[16:20.336]聽現(xiàn)場樂隊演奏
[16:22.870]有人唱歌 三三兩兩結(jié)隊跳舞
[16:26.710]然后切開一只婚禮蛋糕 分享愉悅
[16:33.842]他與她 把當季采摘下來的香料 花朵以及蔬果
[16:38.570]包扎起來當作禮物分送前來祝賀的客人
[16:43.481]來客大部分是宋有仁的朋友
[16:46.224]慶長這邊 只有 Fiona
[16:49.411]慶長是寂寞的人 沒有多余相識
[16:53.329]Fiona 是她的朋友嗎
[16:55.549]她不知道 她的內(nèi)心從來都無人分享
[16:59.677]但 Fiona 陪伴她時日久長
[17:02.655]她確是一個熱誠積極的熟人
[17:06.495]慶長沒有穿婚紗
[17:08.193]穿一條簡樸的長度及膝的白色棉綢連身裙
[17:12.895]早已過時的保守式樣
[17:15.559]小圓翻領 布扣 打褶裙擺
[17:19.451]配搭繡花鞋子
[17:21.802]長發(fā)編印度式大粗辮子 盤起來
[17:25.564]插著數(shù)朵花園小徑邊種植的粉色石竹花
[17:31.389]Fiona 百感交集 說
[17:36.535]『慶長 我夢寐以求的事情』
[17:39.722]『你總是能夠輕輕松松得到』
[17:43.197]『為什么 我真是想不通』
[17:47.141]『你孤僻 過時 落伍』
[17:50.589]『性格倔強不宜人』
[17:53.463]『你哪里比我好』
[17:55.370]『男人卻喜歡與你為伴』
[17:59.863]但她仍真心為慶長覺得高興
[18:02.867]她還帶來一個希望與慶長分享的消息
[18:07.752]『你可知道』
[18:09.241]『許清池最終離了婚 娶了于姜』
[18:16.346]『這是北京那邊給我的告知』
[18:20.395]『不是傳聞 是事實』
[18:24.104]『這小姑娘為他生下一對雙胞胎』
[18:28.519]『馮恩健帶走3個孩子 長住紐約』
[18:31.157]『許清池則帶于姜和孩子回去溫哥華定居』
[18:36.931]『你說 世事難料』
[18:41.815]『早知他會做出這樣大的變化』
[18:45.028]『真的會做到離婚』
[18:46.988]『我就應該堅守陣地』
[18:50.044]『死守他不放』
[18:52.369]『好歹一開始跟他也有機會』
[18:55.843]『男人心完全無可捉摸』
[18:59.030]『不知道他們要的到底是什么』
[19:02.008]『那時昏頭 知難而退』
[19:05.195]『現(xiàn)在這個后悔』
[19:16.271]原來他的確已放手離開
[19:21.469]孩子
[19:23.376]她對清池說過
[19:25.362]如果他們有孩子 她想要女孩
[19:29.097]女孩一般像父親
[19:31.448]清池長得好看
[19:33.198]孩子像他
[19:34.322]她會喜歡
[19:36.960]清池說
[19:38.788]『不 我要長得像你的孩子』
[19:43.882]『在你懷孕的時候我都會想要跟你**』
[19:48.323]『哪怕你生了孩子在給他喂奶』
[19:52.137]『我睡在你身邊 都要和你**』
[19:58.746]他們這樣癡迷對方
[20:00.601]像少年一般渴慕對方的肉體和情感
[20:05.015]簡直不可思議
[20:08.725]最終他有了5個孩子
[20:11.285]都是跟其他女人所有
[20:15.987]她想起他對她說
[20:18.677]『慶長』
[20:20.140]『與大部分的女人』
[20:21.969]『我只是在游戲』
[20:24.242]『與一兩個女人』
[20:26.018]『我是在生活』
[20:28.839]『最終生活無所謂好 無所謂壞』
[20:33.855]『生活就是這樣度日下去』
[20:36.597]『維持秩序 不做傷害』
[20:40.908]『但我與你』
[20:42.684]『是在相愛』
[20:45.557]呵 他最終還是破壞秩序 做出傷害
[20:52.428]但并不是為了他所愛的女人
[20:56.555]而是被迫走到那一步
[20:59.220]那個為他懷孕為他守候的年輕女孩一直沒有離開
[21:04.993]于是他們最終有了結(jié)果
[21:12.620]生活 貌似這樣隨機 變動 混亂無序
[21:17.845]但其背后
[21:18.759]卻是有著怎樣嚴酷而沉重的力量在運作和控制
[21:25.368]她和清池 付出這樣巨大代價 耗費這樣頑強力氣
[21:31.664]也無法做到推翻它
[21:36.235]可見 他們無法一起共同生活
[21:40.127]無法得到結(jié)果 是一種命定
[21:45.900]但是至少她做到了釋放過去 活在當下
[21:49.714]并對未來保持順其自然
[21:54.625]Fiona 不知道她和清池的故事
[21:57.995]或者應該說
[21:59.536]除了宋 沒有人知道她心中持有的秘密
[22:03.846]那些深不可測波瀾起伏如同海洋般空曠寂靜卻波濤洶涌的秘密
[22:12.754]這是周慶長的生命
[22:18.815]宋有仁知道
[22:20.356]但他成為了她的丈夫
[22:22.785]所以 一切依舊很安全
[22:27.775]清池 她心里想
[22:31.797]她和清池的愛戀
[22:34.384]最終屬性 不過是他們生命中一個黑暗的秘密
[22:41.411]他們是被對方砍過一刀的人
[22:44.545]余生要小心翼翼懷揣傷疤走在日光之下
[22:49.665]不會走不動
[22:51.833]但也走不快
[22:55.438]如此而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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慶長.一座消失的橋.

葉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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